,秦喜的长刀翻转回来,竟是硬生生地将之前不留余地的噼斩收势,由攻变守,守中藏攻,化成一片刀光连绵的屏障。
「好刀法。」
在这电光石火,决生死的刹那,时间彷佛慢了下来,以至于闻香散人还有机会完整地吐出这三个字。
接着,一股莫大的,不可抵御的巨力从我的拳头接触到闻香散人身上之处扩散,像是击钟一样,将我全身上下的皮肉筋骨,五脏六腑,震得嗡嗡作响,整个人直直地飞了出
去。
我嘴巴张开,喷出一大口鲜血,紧紧攥住的右拳不住地颤抖,整条手臂已被反震之力打得骨折。
若不是已玩得出几个新花样的力场异能在增幅着自己力量的同时还削弱了回击的劲气,若不是鲤鱼跃,沾衣十八跌的卸劲之技帮我卸去两成力道,恐怕这时的我已经被闻香散人蓄势而发的护身劲力给打残了。
然而我只是承受闻香散人十成力量中的一成便被打成这个样子,正面迎敌的秦喜又会如何?我强自看着不远处的交锋,看到闻香散人高高举起,十指交叉在一起的双手似是捧着什么极为珍贵,沉重的事物一样,那气势竟似令头顶的云朵层层裂开,照下绚丽的七彩神光一样。
携带着流光的双掌,正正地印在秦喜和刚好赶来挥刀合击的唐禹仁兵刃上。
砰!在我不可思议的注视下,两人的长刀被闻香散人一招崩断,碎片飞溅,甚至有几片插进两个玄蛟卫身上。
秦喜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勉强打滚着拄着断刀起身,不断地咳血。
左臂已断的唐禹仁则更为不堪,横横地飞了出去之后仰天喷了一口鲜血便没了声息。
禹仁!我目眦尽裂,心里的恐惧和不安被无边的怒火吞没,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像个废物一样,踉跄地爬在泥土里,直不起身来。
不,我所知道的那个唐禹仁,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死去!「你……不可能,咳咳,十年前明坚道长将你打成重伤,今生再无二流顶尖的实力,怎么可能……」
秦喜散开的发丝遮住了半边脸孔,但喃喃的话语仍然让双手按在丹田处回气的闻香散人有了反应。
「圣教的手段,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所理解的?明坚……哼,待圣教事成,我会亲手向他讨回这笔债。」
他慢慢踱步上前,似乎很享受秦喜的惊惧和疑惑,柔声说道:「反倒是你们两个,先是能够抵御我的乱神香近两刻钟还能行气,还能在我手下撑过十五招,虽然用了刺激潜能的秘术,但刀法如此精妙,能在我的华盖印下不死,也是难得的苗子。只要告诉我你们的来历和目的,我甚至可以将你们引荐入圣教,从此获得新生。」
这时我终于颤抖着站起了身,再次出声喊道:「闻香小杂种,还不来参见为父?」
道人原本已快走到秦喜身前,听到我的叫声,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说道:「韩二,你放心,你是不会在这里死的。」
我没有看向他漆黑如墨,杀意如渊的双眼,而是与他身后的秦喜对上了视线。
这个男人微乎其微地向身后扭了扭头,令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继续出声嘲讽道:「这不是很明显吗?毕竟你这个不孝种肯定会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嘿!说不定今天就要送你去跟你婊子妈见面了!」
哗啦!闻香散人阴冷的脸庞在一瞬间便横跨战场出现在我面前,右掌微拢,眼看就要将我一招毙命。
这时,我终于对上了他的双眼,冷笑道:「你中计了,逆子。」
闻香散人没有任何停顿和犹豫,右掌摧枯拉朽地先是按在我架起的双臂,将其完全折断,然后稍微绕下,狠狠拍在我的腹部。
我双眼一黑,狂喷鲜血,像个稻草人一样飞了出去。
排山倒海的剧痛从肚子里传来,好像整个人被打成两段一样。
不,若是没有自己勤加练习的卸劲技巧和全力施加的力场异能斥、卸、阻、断、消,勉强抵去了大概四成力道,我已经被上下分家,当场毙命了,就算如此,我也很确定自己的肠子被拍碎了至少一半,嵴椎也险些被打断。
而如此疯狂透支精神力救急的异能应用让我大脑像是被滚烫的银针从前到后刺穿一样,七窍流血。
痛痛痛痛痛痛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两年的练武和磨砺并没有,也不可能为我做好承受如此重伤的心理准备。
我曾经看过很多小说,其中不乏文中大匠,或靠想象或靠真实体验仔细而精准地描写疼痛这一人类共同的感觉。
然而再精炼再灵动的文笔也无法捕捉身临其境,肚子被人一掌打下去,打得血肉化脓,肠子糜烂的痛苦。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那被打成烂泥的筋肉,蠕动,抽搐。
闻香散人这一掌把我的丹田给打爆了,辛苦练就的干元真气疯狂地在体内的经脉窜走,寻找着出口宣泄,肆意地摧毁我那脆弱得可怜的内府。
原本温暖平和的真气如今像是被融化了的铁汁一样,奔腾而过的每一条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