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月,找到同类很是不易。不像现在 ,打开app,恨不得1公里以内就有上百人,简直就是开架自选的大卖场。但那也只有在那个年月,才有机会遇到处男,才有狩猎的乐趣,现在想狩猎都没机会了。既然没什么419的机会,碰到合适的就挺珍惜。也说不上珍惜,大家都要解问题,第一次爽了,通常都会保持联系,打炮也好,约逛个街也好。
胡子因为有了自己的住处,我们约炮的频率迅速上升。我那年27,他26,都是每天想要的年龄。胡子之所以被叫做胡子,是因为一副颇似洋人的络腮胡,配上他的小窄脸,凹眼眶,浓眉毛,很耐看。现在网红好像流行移植络腮胡,胡子的相貌绝对是超前了一个世代。胡子说,他是回民,回民的容貌现在跟人已经没什么明显的区别,但残存的波斯或者阿拉伯基因偶还会搞出一张他这透异族风情的脸。我跟胡子是在东单公勾搭上的。我来北京之前,就知道这个臭名昭着的地方,也只知道这么一个“点”。我其实很讨厌这种地方,但偌大的北京城,不去点上又该上哪找同类。我记得是冬天,冷风呼呼的,我缩在一件半新的军大衣里,那是我来北京前,老家一个大哥送的,说是北京流行这个,冷得时候也只有它才保暖。我老家在山东海边的一个小城市,祖上好像也出过翰林举人,但我爸那一辈就都是工人阶级了。
我被风吹的抗不住了,正打算要走,胡子迎面进来了。我俩对了个眼神,他就说,旁边喝一杯吧,今儿个忒冷。等在满是哈气的小馆子坐定,我才看清胡子的脸。他摸了摸胡子,呵呵一乐,像老外,是吗。像新疆来的,我揶揄他一句。他问我住哪,我告诉他律所有宿舍,筒子楼,在一个学校里。他说他就在附近上班。我后来知道,他是医院的药剂师。话题聊聊就没了。接下来,接下来我就跟他进来某医院的后门,下了地下的库房。我们的第一炮是在浓郁的中药味中进行的。我到现一闻到那种中药味,还能想起那一夜。
冬天的真的麻烦,尤其是北方。两个人都裹得跟熊一,里三层外三层。从军大衣到内裤,要经过一番奋战才能赤裸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