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为例，这回记过，口头警告。下回再犯必须关禁闭。”班长好像也觉得关禁闭罚重了，没再坚持，我心里对班副感激涕零，恨不得今晚再和他通宵炮战一番，让他爽翻天。
训练时我的裤子撕破了，束手无策跑到卫生所求助，卫生员说可以帮我补好，解放军老兵几乎都会一手好针线活。几天后我约海海去卫生所取裤子，回来时他一脸的诡秘：“好英俊的卫生员，重庆歌舞团的演员都很难比过他，难怪你三天两头跑卫生所看帅哥，说不定勾扯上了，他看你的眼神象看情人。难怪其他同学还跟踪过你，怀疑你被人勾魂了。我读过一个心理学家的文章，他说兵营、监狱和校园是诞生同性倾慕的三大温床。” 我狡辩说只是普通交友。海海提醒说你父母是重庆市府干部，如果知道搞同性恋就不会饶了你和他，闹到驻渝部队，有可能断送人家的军旅前程。
为满足性欲望我时不时地主动找班副，或去卫生员那里，他俩分别和我完事后，表情通常很相式，眼里有时炽热，有时无奈，有时悲哀。他们有军人的自尊和傲气，在世俗和现实面前只有沉默和隐瞒。军训生活过得挺快，当毕业典礼上吹奏军人进行曲时，大专兵都得到了副连级干部军衔的军训证书。当晚去和卫生员告别，他闷闷不乐，我有些难过。两人无心作爱，都想竭力安慰对方，他痛苦地叹气。我说不出一句话，摘下自己的手表，戴到他的手上，让手表代我永远陪他。
靶场射手 旧情难忘
第二天在登上由江津开往重庆的军车前，我走到班副的身后，回避着其他同学，悄悄把自己的金手链塞到他的兜里。我说，我就是这条链子，想永远缠着你。他没有拒绝，象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但他的眼里含着泪花。我之所以赠送这样的礼品，是为了珍视这段性爱友情和减轻自己告别的痛苦。上车坐定后，全连送行战士合唱“送战友” ，我看到站在远处的卫生员向我挥手致礼。我心里抽搐哆嗦，忍不住失声痛哭，此刻起，我将永远离开心心相印，深深喜爱的两个战友。
回到重庆大学后不久，全年级收到了班长和班副写给集体的问候信。海海代表大家回信，他说班长和班副今后如果升官无望，复员回乡的话，务必去成都找他家帮忙，他会迫使他在省委的父母写条子，让地方党委出面照顾，妥善安排好工作，如果以后讨了农村媳妇儿，他也可以设法帮忙弄到四川省来办“农转非” 。海海是高干子弟，有体验下层的同情之心，我就大咧咧的，觉得世上只有自己苦闷，不会想到关切别人前途命运的事。我心里盼着班副和卫生员的飞鸿，但又转念两人自尊心太强，他俩不会象高中BF那样写上十页情书而不顾残酷现实。我反复地默唱那首流行歌曲：曾经对你说过，这是个无言的结局，随着那岁月淡淡而去……
有天晚自习回楼，桌上有封注明寄信人“内详”的平信，是肖兵的字迹，我的心跳了起来，拆开班副的信，上面没有抬头和落款，只有六个棣书大字：“想你恋你爱你” 。我的泪水夺框涌出。为了表达我同样的难诉相思，我把在德国定居的舅舅当年给我的六千元人民币零花钱分成两份，学雷锋精神，以战友的名义分别汇给卫生员和班副的老家中，略表一下自己的眷念和兄弟情谊。爱一人或爱两人，就应该力所能及地为他做点什么。几周后分别收到两人的感谢信，但我没有勇气回信。在兵营突破了和相爱之人的性爱界限之后已经留下了烙印和美好的记忆，再无法冲破社会世俗藩篱而深交下去，否则可能导致心灵更大的创伤。
大学毕业后，舅舅办好经济担保书让我到汉堡大学留学，完成硕士学业后，以自己在解放军部队接受过军训的优良素质，受聘于德国国家安全反谍报机构。
有一次和德国BF约了很多同志好友去参观法兰克福军训场，真枪实弹玩射击打靶，我打了十枪，四枪十环六枪九环。爱好射击的BF目瞪口呆，怀疑计算有误。靶场德国老教练当众评讲，说我是一个接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好枪手，他对我的全盘德国化动作、姿势和枪法赞不绝口，并猜测我的班长不是德国教练也是使用的德国教材，我微笑说他分析得基本正确。同去的一个台湾大哥问我：“汉思，你是共军哪个部队的？”我爽快得意道：“重庆兵营江津某部，我们的确是使用的德国军事教材。”
在德国生活这些年，只要我一看到战争片、武器和弹药，看到慕尼黑的军火展览，看到大街上的德国军人，班副和卫生员那两张英俊的脸庞总会浮现在眼前，我后来换过的无数次中德BF永远无法代替他俩，因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兵营里的短暂性爱是苦中磨练，带野性烈焰和超越爱情等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