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空中一般的寂静。
在强烈的快感冲击下,他几乎连灵魂都沦陷了,一片模糊的世界里,只有身体传来的快感依旧是清晰的,肉穴拼了命地绞紧,又因为肉棒还肏在里面,便又被强行撑开,腔道一阵又一阵地抽搐着,连又喷出来的淫水,都被肉棒死死封锁在甬道内,一滴都没有流淌出来。
“呜、嗯………”
少年全身都没了力气,只是断续着,抽噎个不停,他身体发软,只能倚靠在苏半白肩头,但很快,情事便又开始进行下一轮,他再一次被迫颠簸起来。
暧昧的气息越来越浓,浓得像是雨后的重重雾气,外面的人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离开了,可器材室里的情事,却一直没有停歇的时候。
宁月月已经彻底麻木了。
她已经过了难过的劲头,脑瓜子里像是被灌了浆糊似的,迷迷糊糊的,满心都只剩下一个想法——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清醒过来的临安说话,要和他责怪苏老师吗?可一开始就是临哥自己去蹭蹭挨挨的,她并不是没看见,可他那么做,是因为中了药啊,苏半白怎么能对失去了理智的人出手?
这事儿的因因果果都缠在一起,似乎从哪边说话都有道理,宁月月根本不知道应该怪罪谁,她听着满耳的暧昧声响,几乎要魂飞天外,直到声音再一次平息,她才在寂静中重新捡回了几分理智来。
“………好了吗?”
她的嘴唇张合好几次,才艰难地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可身后却没有人答话,只有急而重的喘息声。
“苏老师………?”
宁月月整个人都像是一尊木雕,僵硬极了,她迟疑地想往外看,想到之前看到的,听到的,便又怎么都不敢转过身去,她紧攥着时手掌等了半晌,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应她:“………好了。”
这声音又轻,又哑,却让宁月月像是被雷劈了似的,脑袋一嗡——这是临安的声音!
他、他………他清醒过来了?!
宁月月又惊又恐,她本能地跳了起来,脑袋撞到支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来,但她这会儿已经来不及去思考这声音会不会引人过来了,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打颤——这和她之前想的不一样!
宁月月之前还没有做好打算,想出什么办法来,但她做的最坏的打算,也只是事后………事后她骗不过去而已,可是,可是………可是临哥怎么,怎么现在就醒来了呢?
她之前不明白临安怎么就中了药,现在又想不通这药的药效怎么过得这么快,宁月月几乎都快崩溃地痛哭出来了,又连哭都不敢哭,她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失了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没关系。”
反倒是最狼狈的人出了声。
他似乎知道一起长大的女孩子在想些什么,于是轻声安慰着她,占足了便宜的苏半白下边还硬着,心底却还是酸的,但这样的酸,也成了酒酿似的酸,他比谁都清楚——少年和他的心上人再没可能了。
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接受在自己面前和别人做过爱的情人——更别说对方的做爱对象也是个男人。
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局外人,浑然不知青梅竹马对自己的爱慕和情意,这场暗恋以最不堪的方式画上句号,甚至从未开始过。
少年没希望了。
他彻底失去了和心上人在一起的可能!
苏半白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于是哪怕心底酸涩,深处却滋生出丝丝难言的甜蜜。
这是幸灾乐祸,这是乘人之危,这件事对怀里的人而言简直是灭顶之灾,但………
但却给了他一个机会,给了他一个,顺其自然地侵占对方心防的机会。
这低劣的欣喜难以抑制,苏半白便只能绷紧下颚,他环着临安的力气加重了一些,而怀里的少年对他的卑劣毫无所觉,甚至还以为这是种安抚。
他的声音又轻,又哑,带着被情爱熏蒸过的,他本人毫不自知的暧昧气息,“很抱歉………月月。”
很抱歉,被你看到这么不堪的一面。
这其中的未尽之言,宁月月却是不懂的,她捂着嘴,拼命忍着想要不哭出声来,哽咽许久,却还是泄出了哭音:“不,没有………你没有………如果我再厉害一点——如果我能厉害一点——”
她再忍不住,彻底痛哭出声,哭得苏半白心底那隐秘的喜悦都仿佛结了一层霜。
他只觉得自己读懂了临安所有的未尽之言,心头的酸胀甚至透出苦味。
——这真的是好事吗?
卑劣的趁虚而入者如此作想,但这样的念头只产生了短短一瞬间,便又被他自己亲手掐灭。
——没错,这是件好事。
苏半白坚定地,像是在心底刻下字迹。
没错,这是好事。
在青春期少女受到惨痛打击,撕心裂肺又崩溃无比的痛哭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