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说,手上敲出蟹肉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没变慢。
这样的玩笑话,舒念只能无奈笑笑。
等她边说笑边迅速吃完大堆,还是没有走的意思,舒念有点脱力了。他真的没有办法大方到和一个可能跟谢炎有婚约的女人谈笑自如。
夏均的脸色却渐渐难看起来,微微皱着眉,不大舒服地按着腹部,但还是不忘取笑他:“喂,你不会是拿存放了一星期的烂蟹来对付我吧,这不道德哟……”
“没有,那是中午刚送到的……夏小姐,你没事吧?”舒念看她明显苍白的脸,紧张起来,无措地张着手,“夏小姐?你很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来,还是送你去医院,夏……”
夏均摔在地上,全无反应的时候他只觉得全身都冻结了,惊愕了半天才跪下去摇晃她,试图把她扶起来:“夏,夏小姐,你怎麽样,你……”
那颜色异常的嘴唇让他几乎惊跳起来,忙想去抓电话,却因为太惊慌而把整架话机扯了下来,摔得七零八落。跑出来的佣人们也只会茫然失措尖叫不已,一点忙也帮不上,吵得他更加心慌意乱,连哪里还有可以拨电话的地方都想不起来,半抱着夏均惶惶然地四处摸索着,好容易才想起手机就在口袋里,刚哆嗦着掏出来,就听见门口的动静。
谢炎他们回来了。
没等他开口,佣人们已经在扯着嗓子比音量似的争先恐後高声惊叫:“老爷(少爷),出事了,不好了……”
接下来的混乱没有他插手的余地,迅速叫来的救护车,被抬上去的夏均,忧心忡忡跟去的谢家数人,来了又去了,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感觉方才那场骚乱只不过是一场噩梦,什麽都没发生过。
只剩下他还在微微急促地喘着气,心脏在胸口以不正常的速度颤动,手指也因为神经紧张而未从细微颤抖中恢复过来。真的是他给夏均吃了什麽有问题的东西吗?
思来想去,那螃蟹都是在被细草绳捆得牢牢还能四处翻滚的时候处理乾净再蒸熟的,厨子也是老厨子,不可能出纰漏,他热菜的时候更没加进什麽,应该不关谢家的事才对。
等晚上他们回来,回答他夏均暂时没有危险了,他才完全放下心来,难得多说了几句话:“真是太好了,没事就好,万一有什麽那就糟了……”
得到的回应却很敷衍。他惦记着吃过晚饭就该回房间定时吃药,也就没多心,用完餐就独自上楼了。
他一离开,原本沈闷的餐桌气氛才勉强松动一点,但还是没什麽人说话。
“不知道是谁干的。”
“夏家不会善罢甘休,正在查不是吗。”
“投毒不是什麽聪明的杀人办法吧,太蠢了点,要查出来根本不用花力气。”
又是一阵沉默。
谢炎只切着盘子里的小排,一直不出声。
“你们下午都在家,还闹出这种乱子,怎麽做事的?”谢烽转头朝一边伺候着的佣人发火,“交代过什麽全忘脑後了,你们工钱白拿的啊?!”
“不关我们的事,夏,夏小姐说肚子饿要吃热菜,是舒少爷自己要进厨房帮她弄,我们也不好插手,就什麽都不知道……”这个时候为推卸责任扯点小谎也不算什麽了。
“舒念做东西给她吃?”谢烽的眉毛拧得更厉害。
“是啊……”
等一个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另一个也讨好似的补了一句:“我看见舒少爷出门买药……”
谢夫人没等他说完就厉声喝止:“胡扯什麽!那种东西哪是药局能随便买到的?家里随便说说就算,到外面还乱敢嚼舌根,看我怎麽收拾你们!都忙该忙的去,都杵在这里干什麽。”
当下没有人敢再说话,全静悄悄走开。三个人还默默在餐桌边坐着,却都不动已经凉了的晚餐。
半天才有谢夫人叹气似的声音:“我就是怕他想不开……早知道就不该逼急他……”
“唉,算了,就算到时真有什麽,我们也应付得了,不是大事。过去就过去吧,别再提了。”
谢炎这次对着父母脸上痛心又嫌恶的表情,没再作声。
吃过药又多喝了点热水,舒服一些,舒念正放松着想翻翻书,却看见谢炎走进来,忙坐直了:“少爷。”
“小念,我问你,你要老实告诉我。” 谢炎坐到他身边,严肃又有些谨慎的表情让他本能紧张起来。
“你给夏均吃了什麽?”
“螃蟹啊。”舒念回答的时候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意图。
谢炎望着他,压抑似的耐心地:“她是中毒,你该知道吧?”
“……”舒念发了一会愣,才真正明白过来质问的意思,却半天都说不出话,好象被什麽噎着似的,好容易才断断续续的,“中,中毒吗?……”
谢炎只安静地等他的下文。
“也许是……哦,”舒念想起什麽一般,恍然地急促解释,“螃蟹和柿子同吃,是会腹泻的,也许她来之前吃过柿子,或者,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