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跟我说，你没别的亲人了？”
江欲行略有些干笑地，“怎么会想到我的，我从来没看过这些。”
“今天就学到这了，走吧，再不去就散场了。”
“嗯？”江欲行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提到遥远角落里的记忆时会有的生硬和诧异。随后才反应过来。“啊。是有个妹妹。”
他真的想不起来，但他直觉那真的很重要……
接下来的时间是挺认真的，不过到了下午五点多那会儿，就又忍不住走了两回神。江欲行看得好笑，合上了书，揉了一把顾耀的狗头。
“明天。”
“没事，本来也是我突然邀请。”
虽然在提出质疑，但贺正寅的口吻却没有盘问的感觉，就像朋友闲聊，不至于激起人不好的感观。
。
“……太突然了这，我明天也排班的。”
……
贺正寅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忧郁和沉重了。而且他本来是抱有目的地引出话题，结果江欲行这要是真情流露，就弄得他挺不好做人啊。
略显沉重的一段对话后，便又是一阵沉默。等缓了缓，贺正寅再又开口：“诶对了，我听江辰说，你还有个妹妹啊？”
“那不方便就算了。”本来就是用来搪塞他上门拜访的借口，贺正寅没什么坚持。
真的所幸，江辰没有透露出关键信息，所以江欲行还能有很大的扭曲空间。
“男人嘛，看了就会喜欢的。”
“想去打球就去，就当放松了。”江欲行对此表态。
但顾耀表示忍痛割爱，他要奋发图强专注考研！和江叔携手并进共创美好未来！
要不是这是在图书馆，他都要跳到江欲行身上狗啃了
快到目的地的最后路途中，贺正寅又想到并琢磨起来在江辰刚提到江欲行有个妹妹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灵光，到底会是什么呢？
比如小妹的年龄，没人告知的话本来就不容易想到兄妹之间年龄会相差十几岁，而他进一步加强了这种误导。
顾耀眼睛一亮，但依旧犹豫，直到确认江欲行“去意已决”，才又是愧疚又是欢喜，傻笑两声，“谢谢叔！爱死你了爱死你了！”
这前后矛盾的，说得好像陆明琛不是男人一样。
这个周六，没有排班的江欲行便又来了A大图书馆。顾耀当然是跟他形影不离。
短暂的沉默中车子又驶出了好一段路，然后贺正寅才像是为了调节气氛般拎出个话题来：“我今天也是没事，就在你家待久了。你儿子其实挺活泼的，就是说你对他太严肃了。呵呵，我以为你会是慈父那种类型呢。”
四月中旬，在江欲行的第一轮专升本考试结束后，季春也开始向初夏过度了。
“不好意思了。”
江欲行一副似感为难但仍尝试回应地问到：“什么时候？”
很早之前江欲行配合他调查的时候，家庭关系这种基础问题当然都是问过的了。除了前妻、儿子，还有在江欲行很小时候就车祸去世的父母，江欲行可是说了没有其他三代以内的亲眷了。
“唉，会好的，孩子长大就懂事了，你们以后也有的是时间慢慢相处，多相处就自然了。”贺正寅安慰到。
等车开上了大马路，贺正寅才说到他所谓的事：“格斗大赛决赛我想找个人一起去看，明琛对这些不感兴趣，就想到你了。”
“……我其实不是很懂得怎么跟他相处。”江欲行的声音中有些淡淡的父亲的落寞和愧疚，“以前…缺席，现在我人清醒了，孩子却像一晃眼就这么大了。然后，不知不觉的，就变得有些严肃，可能他觉得，还有些生分吧…”
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以及那份不甘心吧，难得发现了这么具有挑战性的事，这样平淡收场未免太无趣。
他们这回占的座靠窗，视野还挺好，下午江欲行注意到顾耀往外面看了好几回，他跟着看过去，就发现顾耀大概是盯着远处的篮球场在看。
“……哦，那确实。”确实说得过去。“诶那怎么江辰还知道了？”
再比如他们这对兄妹之间的关系。在他寥寥几句之间，一个年幼分别感情淡薄只会在利益需要的时候厚着脸皮攀亲戚的女性形象便跃然纸上，而这样的一门亲属，怎么也不会让人觉得倘若发生了什么，会值得人堵上一切去报仇吧？
“嗯。”
掺杂在闲聊中，贺正寅又零零星星问了好几个疑点，无一不被回答得滴水不漏，搞得贺正寅很是郁闷，也难免自我怀疑了下，是不是江欲行真的没问题？
江欲行便也回得随意：“我这个妹妹很小的时候就抱养给别人家了，名字都改了，我以为这就算不是一家人了。”
江欲行也似乎有些纳闷地思索了下，然后像是从回忆中找出了答案：“大概是前些年，不知道怎么找到我那去了，说她要结婚了，想让我给些嫁妆钱，然后我…前妻，没同意，还……大概就是那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