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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义也算是身手敏捷,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抛了手中的断绳和兵器,
也顾不上战马,撒开双腿,拼命地朝后跑去。边逃边大喊:「救我!快来救我!」
贼兵见此情景,便齐发一声喊,纷纷掩杀过来。
这一边穆桂英经此一战,又被假阳具时时折磨,也是汗透重甲,精疲力竭,
才让全义侥幸走脱。宋军见贼兵冲杀,怕穆桂英有失,也一齐冲杀过来。两边战
阵在沙场之上,杀了个你死我活。一阵混乱之中,竟走脱了全义,让他捡回了一
条性命。
两军交战摸约两个时辰,贼兵虽然人多势众,但难敌禁军的训练有素,装备
精良,疲态尽显。全义逃回本阵,惊魂未定,不敢恋战,只好下令鸣金收兵。
宋军岂肯干休,一路追杀,直杀得贼兵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一直杀到城前,
城头箭矢、擂石俱下,人马再进不得半步,穆桂英才下令收兵回营。
混战中,杨文彪身穿粗布短打,并未穿着宋军的号衣,因此那些贼兵也认不
得他,只将他当成了自己人。他在两军交锋之初,便混入了敌阵之中,后又见贼
兵阵势崩溃,便随着贼兵一道,退到了城墙之后。他进了城里,举目望去,但见
贼兵的营帐扎在山脚之下,将上山的路口都堵得严严实实。若是宋军强攻入城,
需好一番厮杀,将这些大帐全部挑翻,才能踏上上山之路。
他回顾左右,此时整个营地都是乱哄哄的,受伤的贼兵哭爹喊娘,救伤的大
夫手足无措,受惊的战马在营地里横冲直撞。他寻准了上山之路,便拔腿登山。
「什么人?上去做什么?」还没走上石阶,便见一道哨卡。这是一个修成半
月状的工事,后面摆着两台巨大的弩机,约七八名贼兵在此守着。
杨文彪灵机一动,道:「奉大王之命,上山去向黄大人禀报军情!」
「可有令牌?」贼兵问道。
杨文彪万没想到,在山寨之中通行,竟也需要令牌,便道:「外头烽火连天,
一时情急,忘记带了令牌!」
「没有令牌,便不能上山!」贼兵道。
杨文彪眼珠子一转,急忙摸出一锭银子,塞到那贼兵的手里,道:「这位大
哥,小弟封大王之命上山,令牌在方才城外交战时弄丢了。现在军情紧急,还请
各位通融。这点小意思,各位大哥还请收下。」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杨文彪想来擅使这一套手段。当年营救穆桂英出
地下城,这一路的打通关节,几乎都是他用银子铺出来的。果不其然,那几名贼
兵见了这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顿时眼睛发亮,脸上堆起笑意,道:「能使出这许
多银子的,定是大王身边的要人!我等岂是有眼无珠之人?你快快上山去罢!」
杨文彪谢了几位军爷,赶紧登上山去。只见一条从石壁上开凿出来的小径,
宽不过四五步,沿着陡峭的山体蜿蜒而上,如一条巨蟒盘踞在山间。走数百步,
又见一个哨卡。这处哨卡设在石径旁边开凿出的一个平地上,上头堆满了滚石,
弩箭。守卡的贼兵又拦住了杨文彪,问了身份。杨文彪又用银子搪塞过去。又走
数百步,又见一个哨卡,也是凭空开凿的平地,堆了石块和弓弩。此后每数百步,
皆有一个哨卡。杨文彪直将满身的银子都使尽了,才终于到了山顶之上。
一路行来,杨文彪将这些哨卡的位置暗暗记在心头,忖道:「若是宋军强行
攻山,这每一处哨卡,便能让母帅吃尽苦头。待破了这夷明山,我身居首功,到
时定要母帅好好用身子犒劳于我!嘿嘿!」一边思忖,一边又抬眼往山顶望去。
这夷明山的山顶,是两座如驼峰一般的山巅,中间凹陷下去的垭口,似万丈深渊。
两个山峰之间,有一座木桥相连。桥的两端,各有守卫和哨卡。全义的大寨便在
第二个山峰之上。而第一个山峰上,也安了一个大寨,里头驻了数千名贼兵。要
想杀到全义的大寨,必先将第一个山峰上的贼兵除尽,在从两个山峰间的木桥上
通过,才能抵达。
杨文彪通过木桥,进了大寨,向守寨的贼兵问了黄文炳的去处。那贼兵道:
「黄大人此时正在莺呢馆享乐!」杨文彪不知燕呢馆是作甚么的,又问了莺呢馆
的去处,便匆匆赶了过去。
全义与黄文炳的大寨立于第二座山峰的峭壁之上,原本并不平整的山头,无
数粗大的木柱撑在悬崖突出的石壁上,又在木柱上铺平了地板,地板之上高筑寨
楼,样子像是大同的悬空寺。杨文彪立在寨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