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不小心绊了一下，以为我要摔了。”
能让她受伤的会是什么？是鬼吗？厉害的鬼？
白如铖不在家里，所有家具和物品的摆放就和你们早上离开前一样，除了那件全是血的西装，不知道被他放哪了。
顶兽耳的、总给你不舒服感觉的人远一些，一直到坐上电梯前，你遇到的怪物都长得不可怕。
平时正经端庄的神父半眯着眼，整个人无精打采地靠在墙上，不解地看着你：“你在干什么？”
来到小区大门口时已是黄昏，男人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一听，立刻皱起了眉。
你只好答应他，有些郁闷地上了楼。你希望自己在各种关键时候——刚才、监狱里、出逃时、在白如铖家里——能更有用一些，你想要的不仅仅是男人们保护你，而是你也可以做他们的守护者。
他不停地咕哝着，这涣散的模样倒让你对他的戒心放下了。你来到他跟前，只觉他身上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
“谁有祸患？谁有忧愁？谁有争斗？谁有哀叹？谁无故受伤？……酒发红，在杯中闪烁，你不可观看，虽然下咽舒畅，终久是％&x￥……不贪食醉酒，末日依旧如网罗临到，再无神圣的充满，那当了酒徒，×&％￥#@……几时天亮？何时黑夜？不，＄@#在哪里？”
“你怎么了？”
你整个人依然不太好，下楼时换了边璟像来的时候的你那样护在你前面。
听到动静，他抬眼懒懒地瞥了你一眼，像半死不活的人从地上爬起来，说话含糊不清，像是在埋怨：“你终于回来了。”
你惊恐地后退几步：他不会是想来报仇的吧？
一番波折下来，你忽然觉得很累，越来越想念家的味道和它令人安心的感觉。边璟让你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再来。
他摇摇晃晃地走进你家，一下子倒在沙发上，嘴里说的话越来越奇怪，还参杂着你听不懂的外语。
他这颓靡的模样大大超出你的想象，害了他的罪恶感驱使你稍微靠近一步，谨慎道：“你……没事吧？”
阿尔伯特拿起酒瓶的手停在半空，他低头看着瓶口，说了一句“不知道”，然后仰头喝下瓶子里的液体。
边璟见你脸色苍白，安慰你道：“他可能只是出去办点事，如果他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不可能不知道的。”
他拿出了口袋里的护身符，说这是在山上时连家的人给他的，有这个在他不会有事。
——不管世界有没有事，你非常确定眼前的他很有事。
桌面上没有任何留给你的纸条，你去翻他的电脑和笔记本，也没有找到他要去的目的地。
一进电梯，边璟突然用力抓紧了你的手，疼得你大叫一声，他忙说对不起。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你从教堂过来的吗？他们给你喝？”
纯子非常喜欢跟楼下的臭男生打架，还有到处乱跑乱跳乱摸的习惯，可她从来没有因为好胜好斗或好动受过一点伤。你根本想像不到她身上有伤口的画面，以为神兽的体质都这么好，没想到真会受伤。
高层的电梯上升得很快，不容你想太多，你们就已经到了要去的楼层。
你的心里“咯噔”一下，明明刚才还觉得他讨厌，可一旦想到他可能遇到的最坏结果，你就有一种可怕的坠落感，仿佛站在刚才上来的电梯里，向地面自由落体，整个人虚弱地原地晃荡。
你觉得他过分紧张了，还显得有些可疑。你方才明明没有感觉到他被绊到的前倾感，这借口听起来更像是想掩盖什么事情。
“可是说不定会有危险……”
“纯子受伤了。”
你把他手上快见底的酒瓶夺走，从柜子里翻出醒酒药，给他倒了杯水，趁他
不过当你看到自己家门口的景象时，你所有的情绪都像是电脑上被一键删除的文件，整个大脑都变成空空如也的文件夹——
你想跟过去帮忙，但边璟拦住你，说有先生在不用太担心，而且他不确定那先生会不会攻击你，另外更重要的是你需要好好休息。
你咽了一口口水，脑里飞速闪过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他帮你，你控制不了自己上了以为是欲望的他，不仅让净化完全失败，还害他失去了所有力量。
——他不会出事了吧？
“怎么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谁知道呢……我觉得我没事的时候，自己的意识总有和整个世界撕裂开的感觉……自觉有事的时候，一切又顺利得让人质疑命运的公平性。也许我一直以来就有问题，但也有可能没事的是我，有事的是整个世界……”
走廊里静悄悄的，你按下门把，发现门锁上了，于是蹲下来从地毯下拿出备用钥匙开门。
你头一次见到阿尔伯特穿着普通人的衣服，毫无仪态地坐在门边上，长腿往外伸去，一不留神就能绊倒人。他手上抓着个酒瓶，脖子、耳后和胸前的白皙皮肤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