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爸爸。”
“你……你说过，你不喜欢男……”
“爸爸，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阮阮的声音柔柔响在耳畔，如同柳絮的绒毛，挠的心里发痒。
顾斯衡垂了眼眸，不再看谢阮，自顾自捏紧了方向盘，指关节都泛了白。
“我要付不起房租了。”
“不回来”三个字似乎说得格外用力。
周五下午，开着车，一如既往在校门口停下，心都悬在半空，直到她上了车坐到副驾驶上，他才稍稍放心了些。至少他还没有完全失去她，对不对？
【四】
他被捆成大字形瘫在床上，她料定他反抗不得，双手已经解起了他的衣衫。
他做了一个梦。
“爸爸……顾斯衡，你知道吗
他该高兴么？顾斯衡有些懵懂：“不，不要，阮阮……这样，这样很奇怪……”
谢阮仿佛已经把顾斯衡当成了名正言顺的养父，几乎每个周末都来他家里蹭饭，偶尔还会提出留宿的请求。他一次都没有答应。
顾斯衡扶着额头想要起身，可身体沉得要命，连指尖都使不上劲儿。
“哦……好。”
“的确不喜欢，但你是例外。”
“阮阮——”
这酒不对劲。
谢阮住在那间屋子里最后一天，顾斯衡收到了她“一起吃晚饭”的请求。
她砸吧一下嘴，语气冷淡、和往常判若两人：“我下周……就搬回宿舍去住，以后周末不回来了。”
这是他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此后又隐约听见谢阮的呢喃——
他知道孤身异乡的她太渴望一个依靠。可无论如何，最合适的人选都不可能是他。
他不傻，不用她解释，他也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是滞了片刻。
他只有答应，毕竟这可能是他和她最后的时间。可也压根没想到她摆了两盅酒在桌子上，喝下去一口，嗓子眼就要冒火。
……
“顾斯衡，我喜欢你。”她连“爸爸”都不叫了，声音婉转如流水，一字一句道着梦呓般的荒唐，“不是一般的喜欢，是想抱你、亲吻你、和你结婚、和你做爱……那种喜欢。”
【五】
“啊？”
“……嗯？”
梦见谢阮在他前面走着，而他在后面追。追啊，追啊……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谢阮的脚步，眼看她的背影在视线中化为虚无，吼破了嗓子也无济于事。
“顾斯衡，你该不会真以为那个刺猬头，是个欺负非礼他的小流氓吧？”
“怎么不接着喝呢，爸爸？”她看着他，那模样竟让他想起暴雨天被抛弃在路边的小猫。
心底生出恐惧，柔软的触感便贴上他的脸颊，他连颤栗的力气都丧失殆尽，瘫在椅子里如同案板上的鱼肉。
她坐在床头，温柔无害的模样。可他却从未如此恐惧她。更恐惧去承认，那个柔弱乖巧的小女孩，就是一场假象而已。
谢阮要走，他肯定拦不住她。硬把她和他一个外人捆绑在一起，这没有意义。有所奢望是他的原罪。
顾斯衡回过神来。自己错的太离谱。
质变的前夕，一切如常。
她朝他笑了笑。顾斯衡从未见过谁能将无邪与魅惑结合得如此恰到好处，甚至不像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孩子。可彼时他无心感叹，只剩恐惧。
他猛然惊醒，药劲还没有过、浑身依然无力，只有眼睛勉强睁得开一条缝。手腕脚踝疼得要命，许是让绳索牢牢捆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顾斯衡也曾试探着问谢阮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可谢阮沉默以对，匆匆扒完了饭，收了碗筷，坐到沙发上发呆。那天临走前才猛然来了一句，爸爸，我不喜欢男生。
门锁“咔哒”一声响。他的心也沉了底。之后快一周的时间，他魂不守舍。
不知是不是顾斯衡的错觉，谢阮虽然还是和初见时一样乖巧娴静，可那眼神似乎没有记忆中那么温柔了、在他拒绝她的时候甚至会闪过骇人的阴郁，仿佛那眼眸之下藏了一头猛兽，随时能跳出来将他撕碎。
他想起她那标志性的、让他心悸的阴郁眼神。
“顾斯衡，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彻底解开了他的衣服，谢阮便俯下身来，趴在他光裸的胸
她没有听，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的脚趾都蜷曲起来。
“什，什么……”
“阮阮，你，你这是……你放开我……”
“实话告诉你，他只是我的同学，那天的‘猥亵’，就是演给你看的。”
“阮阮，等会儿……我，我好像……”
“不……阮阮你……”
顾斯衡皱了皱眉，只好硬着头皮又喝了半杯，已然头晕目眩。心里还纳闷，酒量什么时候差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