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跟着沈握瑜后头先头是去了两家书斋,搜罗了几本新的话本,叫岁岁心情大好,转头又带她去了鸟市,找了个面白鹤发的驯鸟人提货。
沈公子稍等。驯鸟人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们二人一眼,呦呦转到后院。
岁岁闲来无事就在这店里头瞧瞧,看着那成双成对儿的鹦鹉缠缠绵绵,正要笑话,就听得旁边那只黑不溜秋的鹩哥破口大骂:光天化日,好不要脸!
岁岁又惊又喜地把目光投向那只被嫉妒急红眼的鹩哥,而后又听到那鹩哥接着骂道:狗娘养的鳖孙!叫声爷爷来听听!
这鸟气性可真不小。岁岁只觉得有趣得很,靠近了那鸟笼,又听得那鹩哥来劲儿的掐着嗓子喊:裤裆里有那二两rou也似没有!你那婆娘摸得着你也用不了!
沈握瑜原先还能陪着岁岁乐一乐,乍一听这话,连忙捂了岁岁的耳朵挡在了她面前。
这鸟嘴里可没句好的,脏了耳朵。沈握瑜讪笑着,低头看着岁岁眨巴着一双水灵大眼,分外无辜又俏皮,直把他看得面红。
再在贵客面前胡言乱语,我就拔了你的鸟毛拿你下酒!驯鸟人这时提了一只毛色绚烂又雄赳赳,气昂昂的大鹦鹉出来,这刚出来,那鹦鹉便声音嘹亮道: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岁岁闻言低头掩唇一笑:二郎,这鸟跟你倒是生的同一张嘴。
沈握瑜无奈笑笑,让身后的小厮提了那鸟笼道:这礼可行?
宫......娘亲那儿养了只大白猫,不晓得能不能养得住这只鹦鹉。不过他长得不错,嘴巴也甜的很,娘亲该是会喜欢的。岁岁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只鹦鹉,点了点头,却又问起门口挂着的那只鹩哥:这只可卖?
驯鸟人眼角风一扫,不紧不慢道:那只嘴巴臭得很,只怕光会惹了贵客的嫌。
我怎么觉得,这只讨喜得很呐。岁岁拿了喂食器,抬手伸进笼中,那鹩哥咄着食,嘴巴还不肯闲着:泼才,还知道孝敬你爷爷我!
岁岁,你若是喜欢,换个别的如何?沈握瑜听不下去,实在不知这鹩哥哪里讨了岁岁的欢喜。
不,就要这只。岁岁勾唇一笑,坚持就要这只。
于是,从那鸟市出来时,知蝉手里提着那只缩着脖子十分孙子的鹩哥,跟在了岁岁身后,直到遇见了出门游玩的陈姝。
其实自从那次从陈将军府出来后,岁岁就与陈姝也少了许多往来。虽说此事无关陈姝,可她自己就是不自觉的会想避开与陈煜沾边的所有人和事。
直至今日碰巧撞见,明明是多年好友,却显得有些尴尬生疏。
陈姝站在原地,手脚都是无措的,倒是岁岁淡淡一笑叫了她一声朱朱,才让陈姝不至于无法自处。
殿下。陈姝松了口气,上前几步,强笑道:殿下这是同驸马出来......买鸟的?
嗯,你这是要去哪儿?岁岁暗暗自我劝慰,陈姝是陈姝,陈煜是陈煜,她对陈煜多年情意烟消云散,可跟陈姝却还是有真真切切的好友情分。
今日冯太尉家嫡次女冯瑶约了大家一同秋日游湖,我这正准备去的,殿下可要一起?陈姝询问的时候带了几分小心。
又是yin诗作对?岁岁兴致缺缺道。
我也不会,去凑个数罢了。听说也请了戏班子在湖心戏园唱新戏。陈姝道。
新戏?岁岁眼神一亮:多新?
保准殿下没听过的那么新。陈姝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