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脸上神色,沈握瑜倒是有些紧张。
岁岁不以为意地想,这地方莫不是有他相好?
二哥哥带银子来了?岁岁转头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布固问。
你当真要嫖ji?布固不答反问,目光缓缓落到已经站起身颔首低眉的玉郎君身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你想要他?长得跟个女人似的,倒不如给了本王。
岁岁抬眼看了会儿浑身绷紧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的玉郎君,手里捏着茶盏,忽然有了点坏心眼,故意笑着对布固道:二哥哥什么时候好吃这口了?
布固猿臂一伸,拉扯过玉郎君的手腕,拽得玉郎君一个趔趄差点儿直接跪到自己分开而坐的两腿间。行为举止十分放荡不羁,沈望舒惊得掩面,岁岁倒是没怎么,只是沈握瑜早了安康一步,走到她身后抬手用衣袖遮住了岁岁的视线。
王爷,请自重。玉郎君那声音听着似是没啥起伏,只这话对布固来说已经是冒犯。
岁岁听了就道不妙,正准备推开沈握瑜的手臂时,就听得好一记响亮的耳刮子,紧接着就是人撞上桌边磕了的巨大动静。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王面前提自重?布固怒极反笑,人还是坐在那儿,却偏偏身份威压,无人敢拦。
推开沈握瑜的手臂,岁岁才看清了玉郎君此时惨状。原本上等白玉般的面庞上赫然出现了几根鲜红指印,嘴角破了,溢出点血来。头也磕到桌边,手摸上去,也蹭出鲜红来。
二哥哥!岁岁本意只是想锉一挫玉郎君的锐气,谁让他也算计了自己,却没想闹出这样的事。谁准你打他了?
布固并不把玉郎君这样的当人看,所以被岁岁斥了,也只道:一个伺候人的玩意儿,你想要,本王再给你找几个就是,不听话的,就是打死也不必在意。
岁岁有些气结,着了安康去叫外头的人找大夫,自己走到玉郎君面前,仔细看了看他被打得坐在地上狼狈屈辱的模样,修剪圆润的指甲死死抠进地面的毛毯,像是恨不得撕碎了才好。
承王脾气不好,你既无力反抗,还是不要自讨苦吃。岁岁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真是有些虚伪了,始作俑者其实还是自己。出于愧疚,岁岁转过身,撑开双臂拦在了玉郎君同布固之间。
二哥哥,打狗还得看主人,今日是我买下他的,他便是我的人,你当着我的面儿占他便宜,他不顺从你就把人打成这样,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岁岁话说的正经恼怒,面上是嗔怪的,所以并未真的惹恼布固,反而叫布固散了些气性,反而问她:你当着你未婚夫婿的面,这么护着这玩意儿,这又是哪儿来的道理?
岁岁自己忘了这茬儿,此时受布固提醒,倒是得空去瞄了眼沈握瑜神情如常,并无其他。
她很满意。
往后便都是彼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婚后日子也是可以平静过下去的。
王爷打趣了。公主不过心善,下官自不放心上。沈握瑜对着布固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