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本少主的兄长也还活着啊。”他话音一顿,语气变得恶劣,“真是命大。”
俞白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而某些废物全仰仗人保护。”
少年猛地一拍金玉宽椅的扶手嚯地一声站起了身,怒道,“白屿!”他似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抿了唇,恶狠狠地转眸看向身旁那名白底蓝纹的青年,怒斥道,“还愣着做什么?”
那青年吓得浑身一抖,转眸看向沈墨一行,轻咳了两声,扬声肃道,“旭日庄白屿私自勾结魔教,与邪魔外道为伍,其心必异,其罪当诛!”他话音一顿,瞄了一眼身旁满脸怒容的少年,又续道,“旭日庄少主白宸宅心仁厚,珍惜兄弟情谊,于心不忍,遂向盟主求情。盟主感念兄弟手足情深,而白屿初犯,若白屿能斩杀魔教教主,可作戴罪立功,惩罚减免!”
沈墨听那人念了一长串,睁圆了眼,立时转眸向俞白望去。
他们叫俞白白屿?!他们还要俞白杀了他?!
白屿并未看向沈墨,只双手抱臂看着对面,神色冷漠。
而阿笙瑟瑟发抖,早躲到了沈墨身后。
白宸看着白屿一副漠然至极不为所动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自小到大最厌恶的便是对方这一副表情。他目光又转到沈墨身上,见他蹙眉望向白屿,神色透出几分不可置信。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勾唇,缓步走下玉阶向着沈墨行来,“听闻相思教主武功独步天下,无人能敌。不知传闻是否属实?”
沈墨五指紧握剑柄,浑身戒备地看着步步走近的白宸,面上却勾出一个冷笑,下颌微抬,“是否属实,阁下试试便知。”
“好一个试试便知。”白宸抚掌而笑,转眸看向白屿,眉梢微挑,“本少主欲向教主讨教一二,但这是盟主给予兄长戴罪立功的机会,弟弟怎能越俎代庖?”
白屿神色丝毫未变,甚至看也未看白宸一眼。
白宸又被激怒,双手紧握成拳,来回看了两人几眼飞身回了阶上,抬手比了个手势,怒道,“给我上!”
众人得令,高喝一声,响声如雷,纷纷拔剑向台下几人攻来,势如破竹,来势汹汹。
沈墨面色一凛,拔剑接下迎面刺来的长剑又飞身而起躲避追击,一面躲闪一面观察着对方的破绽而后立时回击。
殿中一时刀光剑影,铿锵阵阵。
这些人数目众多,大多数都冲着沈墨来,几乎没人敢动白屿,而少年阿笙年岁小身子灵活,借着这殿中陈列的棺材限制敌方走位,也能躲避一些攻击。
沈墨这具身体到底不是浪得虚名,敌人数目众多身手也不差,竟也不算落于下风。更兼之,他们虽不敢动白屿,但白屿会帮沈墨。他不知何时劈手夺了一人的剑与一群人斗在一处,剑势凌厉,寒光森森。
不少人被打退,扶着伤处哭号,不敢再上前一步。
白宸坐在阶上,面色渐渐阴沉如水,终于坐不住,拔了自己的剑清啸一声飞身迎了上去,很快与沈墨缠斗在一处。
沈墨原先应付众人已微微有些力竭,而白宸武功算是十分不错。不过一个眨眼,两人便对了数十招,而后各自飞身往后退开了些距离,遥遥对望着。
白宸抬手抹去面上一道血痕放到眼下看了看,微微勾唇,伸出舌尖舔去血珠,眼中光芒大盛,神情微有些狂热,“若非教主今日便要葬身于此,本少主愿意日后再与你打上几回!”
说罢,他忽又提剑攻了上来,身影如虹,剑锋如雪。那一柄长剑在他手中仿佛化为一道虚影,难辨其形,只闻阵阵破空声响。这一剑似乎有些厉害之处。
沈墨微微敛眉,正欲接招,眼前忽而一花,却是白屿横剑挡在沈墨身前,高大身躯将他整个严严实实护在身后,长剑一抖转眼便接上了白宸的剑招。
长剑对撞发出尖锐的铿锵声响,甚至磨出了耀目的火花,随着两人的对招不断迸射。
白宸未料到是白屿接下这一剑,一面与他对招一面骂人,“白屿你有病吗!你和谁一伙的?”
白屿并未答话,只沉默地接剑,不知他做何动作,只见他忽而猛地挥剑一击挑飞白宸的剑,长剑砸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白屿将他击退数步,横剑指向他的咽喉,冷然道,“不准伤他。”
白宸揉着发疼的手腕,双目发狠地瞪着他,怒道,“你疯了!”
沈墨怔然看着,忽而闻见一阵幽远的箫声,那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再度袭来。他一手扶额,身形摇摇晃晃,眼看便要栽倒在地。恰在此时,一只手迅速揽在他的腰上,将他整个托了起来。
“啊啊啊那小子会吃人!!”
“操快看!哪里来的活死人啊!!!”
“救命啊!!”
不知从何处涌来的一群死尸狰狞着面孔向众人袭来。只听见谁一声大喊,殿中立时乱作一团。
而原先还被追打得东躲西藏的少年阿笙竟也如那些死尸一般,狰狞着面目,此时正跪坐在地上,双手撕扯着一名青年的血肉,将那还带着血的人肉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