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凌辱过很多次的人,并不会在意数字的叠加。
反正都是一样的痛苦,一样的无法逃避
然而今晚雪利的运气实在不好,刚走到一半就被三个酒鬼拦住了。
他们毫无疑问是最糟糕的客人,粗鲁,下手重,还可能赖账,从手上的刺青来还是黑帮成员,他完全不是对手。
他本来想低头绕过去,却被其中一个认出了,不怀好意地招呼同伴把他围了起来:“这么晚了,居然只穿着睡裙上街,这么着急找人操你?”
“让开,我要去酒吧。”雪利皱了皱眉,忍气吞声,“我有事找老板,以后再陪你们。”
黑帮打手们哄堂大笑,毫不客气地掀开他的睡裙,手指插入柔软湿润的后穴翻搅:“贱货,看不起我们吗?今天偏要把你操烂!”
醉鬼的力气格外大,雪利被掐住大腿压在冰冷的墙上,半软的鸡巴抵住穴口磨蹭,他的手里也被塞了两根,黏糊糊的前液流了一手。
体力过于悬殊,他放弃了反抗:“五个铜币……内射要加钱。”
寒冷的冬夜,他在无人的大街旁被三个男人轮奸,后背抵着粗糙冰冷的砖墙,身前却是男人带着酒臭味的火热身体。腿被掰开到最大红嫩柔软的肠道吞入一根又一根的肉棒,然后被射入腥臭的精液。
即使被粗暴地对待,他还是哆嗦着射了出来。
白浊流到了带头的酒鬼的衣服上,他嫌弃地把少年推倒在地,转而露出了邪笑:“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和嫖资两清,就不让你赔钱了。”
雪利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一共三十铜币!你的衣服怎么可能这么贵!”
酒鬼自觉理亏,却更加凶恶:“被操烂的骚货还敢要这个价,一铜币都嫌贵的烂逼!”
他忽然眼睛发亮地看向雪利身后,抽出了腰间的短刀,歪歪斜斜地冲过去:“是个肥羊!兄弟们上啊!”
“啧,恶心的臭虫。”
雪利听到了一个低低的男声,语气中带着冷漠的矜贵,好听到让人心头一震。
他猜到可能是被打劫的过路人,或许不是本街区的,除了妓女和黑帮,没有人敢在贫民窟的夜晚走动,情急之下大喊:“快跑——!”
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后,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重物坠地的闷响。
血腥味扩散开,雪利僵硬地趴在地上,声音颤抖:“我没有看到你的脸,我什么也不会说……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他被一团从天而降的温暖云朵裹住了。
绵软厚实的驼绒披风还带着过路人的体温,顿时驱散了浸入骨髓的寒冷。
“你怕什么。”过路人的声音依旧冷漠,仿佛杀掉三个黑帮打手是再随意不过的小事,“我可不是只会欺负妓女的男人。”
雪利鼓足勇气抬起头。过路人的面孔浸在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薄荷绿的眼睛与精致流丽的下颌。
然而只是惊鸿一瞥,却足以感知那种阴郁华丽到极点的美。
雪利鼻尖一凉,原来天空飘起了雪花。
“你的发色很特别。”过路人说,“这种天气还在卖淫,你应该很缺钱吧?看在头发的份上,我可以买你一晚。”
过路人并没有去旅馆开房的打算,他并不想碰雪利,甚至不太想沾贫民窟的地面,而是独自坐在屋檐的滴水兽石雕上,像只孤僻的黑猫。
“你为什么深夜来到这里呢?”雪利问,“夜里很危险。”
他当时并不知道这个过路人——也就是莱茵——危险性也许比半个城区加起来都要高。
“监管我的人临时有事走了,我睡不着,所以出来梦游。”
雪利:“……啊,这样。”
“好让他知道看管不利会有什么后果,以后不再玩忽职守。”
雪利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似乎对监管并不抗拒。
大片的雪花飘落,雪利银白的发尾也沾上了雪色,他忍不住担心过路人的身体:“我把披风还给你,屋顶风很大的。”
“脏了,你自己留着吧,接好。”
雪利伸出手,接住一枚金币,还有一支玻璃试管,里面是无色的液体。
“你很聪明,没有开口求我带走你。试管里是毒药,你应该有憎恨的人吧?那么——亲手杀了他。”
过路人的声音渐远,滴水兽上已经空无一人,很快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一切仿佛一场不真实的梦幻。
雪利握住他的馈赠,之前的委屈害怕迟来地涌上心头,少年忽然嚎啕大哭,用披风紧紧裹住半裸的身体。
——你应该有憎恨的人吧?
——那么,亲手杀了他。
雪利做到了。
他用毒药杀死了酒吧老板,挑起了黑帮间的猜疑火并,然后又杀死了老院长。后来他被来处理治安的异母哥哥希尔德认出,得以在教廷学习。他不择手段向上爬,从小小的见习祭司一跃成为最年轻的光明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