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猜想对方看在自己岳父的面子上,应该不会撕破脸,而是问清他的目的和态度后,选择一种和解的途径,但看现在这个架势,他又有些拿不准了,想了想他还是问:“不知道我那位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很遗憾……”王德发撇了撇嘴说:“朱队长在海上不幸因公殉职了。”
张喜心里“咯噔”一下,一方面为老朱的死而内疚和难受,一方面又为对方这种没有底限的凶残而战栗,在他自己、包括五号机原主王永恩的观念里,政治斗争到了一定的级别,是不会动辄要人性命的,这应该是一种大家都在遵循的潜规则,对方既然敢这样做,张喜有恃无恐的一些东西就不成立了。
见张喜脸上掩饰不住的变幻莫测,王德发幽幽的问道:“王主任,朱队长生前把该交代的已经都交代完了,现在该轮到您了,说吧,调查蜃岛的事到底是谁的主意?”
张喜定了定神,回答道:“如果老朱真的什么都说了的话,你们也应该知道,就是一个朋友家的孩子失踪了,我才拜托他去查的,也没想到会和郭书记沾上关系,这纯属一个意外……我的意思也是先让老朱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和郭书记求求情看能不能把那孩子送回来,毕竟关系一直不错,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伤感情。”
他还是抱着一线和解的希望,虽说老朱的仇一定要报,但一是他们说老朱已被干掉,也没准是吓唬自己,二是他不想这么就放弃掉五号机去重新夺舍,毕竟五号机很好
用不说,现在还有徐韵婷、小汐、钱芳等一堆小尾巴,再换一个机体又是一堆麻烦,反正郭铁刚早晚要倒霉,自己又何必和他鱼死网破。
“呵呵,朱队长这人天性淳朴,您骗他这种理由,很明显我的领导不信,他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指使的,您岳父徐部长?还是林总理?”
“你们想的复杂了,真就像我说的那样……”张喜还没说完,王德发就冲他身后一个彪悍男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支健硕的胳膊就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
直到张喜被勒的脸色通红,有些挣扎不动了的时候彪悍男人才放开他,张喜得以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没有因缺氧而昏死过去。而王德发见他把气喘匀了,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然后张喜的回答也还是一样,于是就这样又重复了两遍这个流程。
见这个方法没有用,王德发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然后让彪悍男把张喜的手抓过来按在桌上,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根银质三棱针,眼中闪过容嬷嬷的神色,一下子把针扎入张喜的指甲里。
张喜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却被彪悍男捂住嘴堵了回去,毕竟十指连心,张喜又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革命战士,疼是真疼,但他又总不能因此就一顿胡逼说吧?这时他也看出对方这个不留情面的架势,就算是自己编出个幕后指使人,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于是他心里也发了狠,开始瞄着四周有没有可以作死的渠道。
却不知王德发见到自己用了两招都没让张喜招供,也准备进行第三招,他让彪悍男把张喜绑的像个大闸蟹,然后把落地窗那边的门打开,外面有个露天小阳台,彪悍男单手拎起绑好的张喜,把他整个人悬空吊在了阳台外面脸冲下。
张喜往下一看,我滴妈呀最少十几层,见惯了高楼大厦从下面看十几层没什么,但从上面往下一看还是让人两股战战的,这里也不知是哪儿的酒店,楼下一个人都没有,风景倒是还不错,风也挺大的,吹得张喜感觉自己随时要掉下去。
“呵呵,你们把我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我手无缚鸡之力没错,但头铁得能吓死你……”张喜也受够了罪,不想再被折磨了,心中默念了声徐老师抱歉,我这也是倒霉催的,不能再和你做夫妻了,以后想办法补偿你吧,再见,五号机老王同志!
然后他脚向后伸一蹬墙壁,膀子猛地用力一挣,彪悍男就算臂力超群也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么一下,一个没抓稳,然后张喜:啊~~~~~~~~~pia!
这次仿佛很快似的,张喜就睁开了眼睛,他瞬间就十分的清醒,迫不及待的查看自己的六号机是什么样子,呃……他却发现自己这次没有从一张床上醒过来,而是出现在一辆车里,他就坐在后座,车里却只有她一个人。
是的,就是“她”,张喜发现自己又变成了一个女人,而且……他低头一看,都想骂人了,这次竟然特么是一个孕妇!
“WTF!我他妈……”张喜深情的呼唤刚才中年人的名字,内心已如风中傻逼一样的凌乱。
他透过车窗玻璃的反光,可以看到自己的六号机长得还颇为俏丽、素面朝天的还有几分楚楚可人的味道,皮肤挺白嫩的,身材匀称、除了那个大得惊人的肚子,他甚至能感到里面的小生命在呼吸……
他两只手放在肚子上表情复杂:唉,也不知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肚子这么大会不会是双胞胎?当初我加班猝死的时候还是个处男,现在马上要成为两个孩子的妈了……我可真是去他妈的了!!
……